【元宵節】

「守得雲開見月明。」今晚的月色很漂亮，讓人腦袋裡突然浮出這句話。
.
元宵節居然還有玉雲姐特別準備的湯圓可以吃，離鄉遊子覺得幸福。
.
最近越發珍惜打電話回家的時間，阿嬤似乎也是。
.
之前如果她已經回房間了，因為要再下床既費力又不方便，可能沒接到就算了。
.
前兩天打回家，阿嬤雖然在房間，卻還是起身走到客廳接電話。
.
聽到話筒對面助行器喀喀喀的聲音，我突然覺得，啊，我們都在好好珍惜吧。
.
昨天打回家，阿嬤正好坐在電話旁，她說要不是她坐在那，我豈不還要等十分鐘，等她從房間走過來。
.
「才沒有那麼久啦！」我告訴阿嬤，「妳應該走不到五分鐘吧！」而且，那又有什麼關係呢。
.
「是喔，我怎麼覺得好像走了很久。」
.
今天，打去的時候阿嬤已經因為止痛藥的作用昏昏沉沉地睡下了。媽媽說阿嬤止痛藥吃得重，連吃飯的時候也想睡覺，問我228回家嗎？
.
「妳還是回來好了，阿嬤最近站起來走兩步就喘了。」
.
一天，一天，一天，一天。
.
又突然想起龍應台的目送，還有從醫學看生死的道愛、道歉、道謝、道別。
.
想我都做到了嗎？還有其他嗎？
.
生命與愛的事，也許本來就難以做萬全的準備吧。
.
「此事古難全。」
「但願人長久，千里共嬋娟。」